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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立邦:他们替我们负伤

2023-11-03 15:39:36  来源:云岭先锋网

(建议在WIFI下观看)

70年前,《朝鲜停战协定》签署,抗美援朝战争胜利结束。

70年后,我们将陆续发布《红色档案·抗美援朝云南记忆》系列微视频。

听志愿军老兵讲述那段亲身经历,用镜头致敬“最可爱的人”。

抗美援朝历史因铭记而永恒,抗美援朝精神因传承而不灭。


我叫魏立邦,今年93岁,是江西省高安市都城镇人,出生在一个小山村。1949年5月,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野战军入伍。进入部队后,我们学习了3个月后进军大西南。

魏立邦回忆抗美援朝往事(谭江华 摄)

大西南在哪儿?没有人知道,只知道要往西南方向走。我们从南昌到昆明,走了整整三个月。来到昆明后,部队奉命在云南组建解放军第十医院,我带领18名年轻士兵参与这项工作。后来,解放军第十医院北上,名称也改成了东北军区第34陆军医院。这支医疗救助队伍,在前线后方待命三年多。当时,大家都盼望着能参加抗美援朝,战友们不知写了多少封请战书,但都没能如愿,直至1953年春节除夕。

在东北,我们负责接收从前方运来的伤员,为伤兵们做心理辅导工作。由于身体的创伤,伤员们的心情都不太好,时常会发脾气。我们尽心尽力去抚慰每一名伤员。他们在前线能活下来着实不易。对待他们,我们心里只有感激的份儿,感激他们的付出。有时候,去病房刚好碰到护士在清理伤员大小便,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帮忙。

魏立邦(右)与战友合影(云南省档案馆馆藏)

当时的医疗条件很差,对于伤员们来说,最可怕的是得破伤风。一旦患了破伤风,伤员必须单独呆在一个房间,进去的护理人员也不能有任何伤口。

一次,一名得了破伤风的伤兵被送了进来。他已说不出话,缝在衣服上的身份信息也丢了,没人知道他是谁,从哪里来。一名16岁的女孩护理这位病人,她害怕被传染,非常紧张。我得知情况后,主动来到病房,为伤兵生火炉子,陪着他说了两天两夜的话,连睡觉也是趴在他床边。第三天,这位伤兵还是不幸牺牲了,临终前他用很小的声音勉强在我耳边说了两个字——涉县。后来,我托人四处打听,也没有找到他更多的信息。

1953年春节除夕这一天,我们终于等到了一个去朝鲜的机会,一辆列车把部队送到了鸭绿江边,我们坐上了闷罐车。

魏立邦志愿军胸牌(云南省档案馆馆藏)

那是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我们坐在一列黑黢黢的闷罐车里,一节车厢和一节车厢互不连通。半小时后,火车开到一座桥上突然不动了,静静地停在铁桥上。突然之间,不知道从哪节车厢开始响起了国歌声:“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开始,我只听到本车厢在唱。后来,才知道别的车厢也在唱,歌声从极其微弱,犹如蚊鸣般的低吟,渐次上升,以致音调越来越大,群山好像都要被震塌了似的。

多年后,我每每回想起这一段,都在想是不是因为当时我们一直以来的心愿就是上战场,现在就要跨越国界,直抵战场,又想着自己此生可能没法再回到祖国,慷慨激昂的情绪喷涌而出所致。当时,我在心中默念:“别了,我亲爱的祖国!别了,我慈祥的母亲!”

之后,我们顺利抵达朝鲜,但没有上前线,而是在大后方担任驻防工作的同时,为朝鲜人民恢复生产生活贡献自己的力量。 

个人简介:

魏立邦,男,汉族,1930年4月出生,江西高安人(现居云南保山)。1953年参加抗美援朝战争,时任中国人民志愿军后方勤务司令部第五分部第三三四联队政治处政工干部。

云岭先锋全媒体记者:谭江华

通讯员:曾燕 李伟 周鑫

责任编辑:王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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