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煜/绘
养父养母相继去世后，王先生自认为是唯一法定继承人，理应获得养父母的遗产。然而，事实并非如此。王先生的养父去世前留下遗嘱，其遗产由养母全部继承，而养母又与一家养老院签订了遗赠扶养协议，协议约定由养老院负责为养母养老送终，待养母去世后，将遗产赠与养老院。王先生对此百思不得其解，遗赠扶养协议真的优于法定继承吗？
老年人可将遗产赠与养老机构
关于我国遗赠扶养协议的法律规定，《民法典》第一千一百五十八条明确：“自然人可以与继承人以外的组织或者个人签订遗赠扶养协议。按照协议，该组织或者个人承担该自然人生养死葬的义务，享有受遗赠的权利。”
云南刘胡乐律师事务所律师傅梁指出，《民法典》规定了自然人可以与继承人以外的组织或者个人签订遗赠扶养协议，扶养人是多元的，既包括集体所有制组织，也包括其他符合法律规定的法人、非法人等组织和自然人。由签订遗赠扶养协议的组织或者个人承担该自然人生养死葬的义务，在履行义务后即享有接受遗赠的权利。
傅梁认为，遗赠扶养协议的相关法律规定，通过自然人自愿的遗产处分来落实养老保障，体现出《民法典》对自然人意思自治的尊重、权利义务对等的民事法律基本原则以及对老年人养老基础（如房产、个人财产等）的保护。
遗赠扶养协议优于遗嘱继承
《民法典》第一千一百二十三条规定，“继承开始后，按照法定继承办理；有遗嘱的，按照遗嘱继承或者遗赠办理；有遗赠扶养协议的，按照协议办理”。傅梁分析指出，首先，在有遗嘱且遗嘱有效的情况下，不适用法定继承。遗嘱继承优于法定继承。其次，遗嘱是单方法律行为，没有附加明确的义务。而遗赠扶养协议却是双务合同，为受赠方设置了义务。遗赠扶养协议优于遗嘱继承。
因此，若老人生前与养老机构签订了遗赠扶养协议，应当按照协议约定办理，即遗赠财产归履行扶养义务的养老机构所有，其子女（包括婚生子女、非婚生子女、养子女和有扶养关系的继子女）不能继承遗赠扶养协议约定遗赠的财产。遗赠扶养协议所约定的遗赠财产之外的财产，在没有遗嘱，也没有遗赠的情况下，则由法定继承人继承。本案例中，即由养子王先生继承。需要注意的是，签订遗赠扶养协议后，遗赠人与其子女、扶养人（指自然人的情况）与其父母之间的权利义务关系并不因此而解除，子女仍然应当履行赡养老人的义务。
本刊记者 高佛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