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平渡：军民同心谱写渡江传奇

“金沙水拍云崖暖”源自毛泽东创作的诗歌《七律•长征》，说的是红军抢渡金沙江的场景。一个“拍”字，点出了金沙江波涛湍急汹涌；一个“暖”字，道出了红军渡过金沙江之后的喜悦心情。抢渡金沙江发生在云南省禄劝县皎平渡口。86年前，3万多名红军在37名船工的帮助下，依靠6条渡船，历时7天7夜，从皎平渡口顺利渡过金沙江，摆脱敌人的围追堵截，打破了“自古金沙不夜渡”的说法。

江水滔滔，奔流不息。如今，随着乌东德水电站下闸蓄水，皎平渡口已成为库区，而那段惊心动魄的渡江传奇依然鲜活。

无船

1935年4月29日，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发出《关于我军速渡金沙江在川西建立苏区的指示》，决定兵分三路，向金沙江南岸疾进。1935年5月1日，中央红军长征来到川滇交界的金沙江畔，准备渡江北上。金沙江江面宽阔，水急浪涌。在当地，一直流传着“自古金沙不夜渡”的说法，让金沙江成为横亘在中央红军北上道路的天堑。

如果中央红军不能渡江，就面临着被敌人逼入深山峡谷，导致全军覆灭的危险。当中央红军大队人马向金沙江挺进时，坐镇贵阳指挥的蒋介石如梦初醒，认定红军的目的既不在贵阳，也不在昆明，而是“必渡金沙江无疑”。

当时，金沙江上没有大桥，渡江只能依靠为数不多的几个渡口。蒋介石电令国民党中央军薛岳、滇军孙渡、川军杨森等部“不顾任何牺牲，追堵兜截，限歼匪于金沙江以南地区”。同时，命令第24军军长兼川康边防军总指挥刘文辉，派兵扼守金沙江各渡口，将船只悉送北岸，严加控制。此时，金沙江边的皎平渡口成为中央红军主力渡江的唯一希望，若不能及时控制该渡口，必将陷入绝境。

1935年5月2日晚，中革军委总参谋长刘伯承率领中央纵队先遣队干部团一部，以一昼夜行进100公里的速度赶到金沙江畔的皎平渡口。然而，为阻止中央红军渡江，国民党守军早已把沿江船只全部收缴，或驶到北岸隐藏，或沉入水中。到达皎平渡口的红军战士发现：这里没有船了。

寻船

没有船，意味着不能渡江。红军战士怀揣一线希望，敲开了当地船工张朝满和张朝连兄弟的家门。虽说是第一次见到红军，但张家兄弟被这支队伍的友善打动。红军战士问张朝连：“大哥，可有船？”张朝连说：“有一条，但是沉到水底了。”在张家兄弟的帮助下，红军打捞起一条小木船，并悄悄地拖到国民党守军看不到的地方，用一绺绺布条将船上的漏缝塞住。

与此同时，驻在金沙江北岸的民团正好派人到南岸探查情况，又白白“送”给红军一条船。靠着这两条船，红军先遣队偷渡过江，民团的哨兵以为是探子回来，没有在意。先遣队来了个突然袭击，一举歼灭金沙江北岸的民团和一个收税的“厘金局”后，抢占金沙江北岸制高点，控制了渡口。担任后卫的红五军团广大指战员，在军团长董振堂的指挥下，在石板河连续击退国民党军多次进攻，确保中央红军主力顺利渡江。

经过努力，张家兄弟带着红军在皎平渡又找到5条破船，修补后有4条能使用，并找到了37名船工。刘伯承向朱德总司令发电报告：“皎平渡有船6只，每日夜能渡一万人。”为节省时间和资源，各红军部队被要求，不能随意靠近皎平渡口，必须在远处候命。同时，对每条船进行编号，规定承载人数和重量，并标明座次以平衡渡船。船上设司令员一名，即使军团长、师长在渡江时，也必须听从这名“临时首长”的命令。37名船工则采取“人歇船不停”的方式，昼夜不停摆渡。

渡江

由于都是刚修好的破旧船，在江面行驶一个来回，江水就会浸入舱内。每次回到渡口，都要把船里的水舀干净才能复渡，摆渡10次轮换休息，这对船工的体力是巨大的考验。为调动船工的积极性，红军支付每人每天5块银元，提供6顿饭，且顿顿有肉吃。而红军无论官职大小，一律青豆拌饭。

红军还在江边设立了渡江指挥部，刘伯承坐镇江畔的一块大石头上指挥，严格按照渡船的程序和规定，在四五公里外，就开始进行登船的梯队安排，保证部队有条不紊地过江，这块巨石因此得名“将军石”。为了抢时间，堆在金沙江两岸的木头被浇上煤油点燃，烧得皎平渡亮如白昼。在毛泽东、周恩来、朱德和刘伯承等人的直接指挥下，从1935年5月3日至5月9日，中央红军主力3万余人全部渡过金沙江。2天后，当国民党军薛岳部第13师先头部队赶到金沙江边时，中央红军早已抵达会理地区集结休整，只能“望江兴叹，徒呼奈何”。

“红军抢渡金沙江已经成为历史，但这段传奇给后人留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红军的英勇事迹和光辉形象深深铭刻在各族人民群众心中，伟大的长征精神激励着我们砥砺向前。”禄劝县委党史研究室主任李迎春介绍说，为了让更多人铭记历史，禄劝县修建了“禄劝杉乐红军长征纪念馆”，通过文字、雕塑、旧物、文件、图片、影像等资料，全面展示这段艰苦卓绝的历程。随着革命传统教育的深入开展和交通设施的日益完善，到皎平渡寻访革命圣地、重温革命历史的游人越来越多，听红军故事、重走长征路成为禄劝县发展红色旅游的新亮点。

如今，崭新的皎平渡大桥横跨金沙江，乡村振兴的美好蓝图在皎平渡徐徐展开。

本刊记者 明雄忠/文图

责任编辑：李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