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诗人”张凡修

2021-09-23 13:10:13  来源:2021年第1期《金色时光》杂志

2020年12月13日,我在微信朋友圈看到张凡修发的一则信息:“32年前的1988年第12期《星星》,发表两首诗(第一次上《星星》);32年后的2020年第12期《星星》,又发表两首诗。1988年我30岁,2020年我62岁。”我和几位作家朋友纷纷给这位“农民诗人”点赞,送去祝福。

凡修兄于1977年5月在《唐山地区文艺作品选》(《唐山文学》前身)发表处女作《送肥》。1988年至2005年中断诗歌创作,2006年3月重新萌发“诗人梦”,遂恢复创作。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他先后在《诗刊》《花城》等数十本刊物上发表诗歌2000余首,并出版《丘陵书》《隔着绿篱》等6部诗集。这一成就,足以让人心生敬意。

我与凡修兄相识于2020年10月第二届“阿来诗歌节”。前往活动举办地四川省马尔康市前,全国各地的诗人在成都某酒店集结。我到达酒店时,大厅咖啡座已围坐数人,来自河北唐山的凡修兄用粗嗓门自我介绍后,拍着沙发招呼我坐下。言语间,大家逐渐熟络起来。他撩起衣服,露出一道手术后留下的疤痕,说:“2016年正月初一,我突发主动脉壁内血肿,被紧急送往北京做手术。若是唐山离北京再远些,我这条命怕是没了。”这道疤痕,被他视为彰显坚韧毅力的一行诗句。

诗歌界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凡发表于非纯文学刊物的诗作,容易被看作不入流的“伪诗”,业内对各类诗歌征文获奖作品也颇有成见。在马尔康市毛木初村午餐时,大家讨论起诗人是否应该参加征文比赛。有人认为,诗人应该“多种经营”,纯文学写作的“主业”要精,参赛应景的“副业”要兴;还有人认为,参赛一心只为奖金写诗,脱离了诗歌的本意。当一盘香喷喷的牛肉端上桌时,一直沉默的凡修兄指着它大声说:“朋友们,下手啊!参赛就像吃硬菜,当然是多多益善。既要写出好诗,又要多拿奖金,何乐而不为啊!”我认为,直率的凡修兄说得有道理。

凡修兄的作品大多很“克制”,他在多首诗歌中写到母亲,把对母亲浓浓的情感融入诗句,角度新颖,表达熨帖,读来如一泉清流潺潺入心。且看《母亲的棉花》:“棉花的话,只说给母亲,一个人听/哑了一个夏天的青桃,母亲教它们开口/弯着腰,一句句打捞,晾在枝杈上//花朵一说话它就开放。一只只尝到甜头的舌头/拱着母亲的胸脯。仿佛一群撒娇的孩子/争着抢着与母亲亲昵//看着母亲在花丛中,一遍又一遍地挪动/我听见了,落进母亲手中的呢喃/是这个世界上最轻柔的。”

分别一个月后,我收到凡修兄赠阅的两部诗集《九点钟的喜鹊》和《月光干草》。我十分喜爱其诗作及艺术风格,借用一句甘肃作家于贵锋对凡修兄的诗歌评论:“他的诗歌,为我们提供了一个体现足够难度的、典型的,而结果令人欣喜的案例。”

郑安江

责任编辑:王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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