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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源云南”主题策划系列报道之三十二
位于云南省昆明市晋宁区的石寨山古墓群因出土“滇王之印”蜚声中外。经研究考证，石寨山被认为是滇王及族群的墓地，除了“滇王之印”以外，这里还出土过大量的珍贵文物，如七牛虎耳青铜贮贝器、诅盟场面青铜贮贝器、纺织场面青铜贮贝器、贡纳场面青铜贮贝器等珍贵文物，不仅印证了滇国的存在，还直观反映了滇人的社会生产生活面貌，为我国多民族交往交流交融提供了重要依据。2001年，《考古》杂志和全国多家权威机构评选“中国20世纪百项考古重大发现”，晋宁石寨山古墓群入选。2021年，在国家文物局指导下，中国考古学会、中国文物报社组织开展了“百年百大考古发现”评选推介活动，石寨山古墓群遗址是云南省唯一入选项目。
石寨山大遗址全景
5次发掘出土文物5000余套件
“石寨山古墓群遗址位于晋宁区上蒜镇石寨山，是滇池东岸的一个小山丘，又名鲸鱼山。1956年，考古学家在这个32910平方米的小山丘上发掘出了一枚金质‘滇王之印’，石寨山被实证为滇王及族群的墓地。”晋宁区文化旅游局副局长、文物局局长陈墨介绍。
石寨山古墓群的发掘工作始于20世纪50年代，2001年被国务院公布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先后经过5次发掘，石寨山古墓群共清理墓葬87座，出土文物5000余套件。
1955年，在石寨山古墓群第一次考古发掘中，出土了纺织场面青铜贮贝器和杀人祭祀场面贮贝器等，形象再现了奴隶社会面貌，时任国家文物局局长的郑振铎先生，称赞其为“具有国际意义的考古发现”。1956年至1957年，在第二次发掘中，石寨山古墓群6号墓出土了一枚金质蛇钮“滇王之印”，印证了司马迁记载的“设益州郡，赐滇王王印”的史实，让这个曾在文献中记载过的王国又重新呈现于世人面前，并吸引了国内诸多顶尖历史专家前来研究。“在20世纪50年代，石寨山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吸引的目光不亚于现在的四川三星堆。”陈墨说。
陈墨介绍石寨山古墓群遗址情况
沿着栈道走上石寨山最高处，站在山顶，视野开阔，四周平原尽收眼底。“地理位置优越，也许这就是石寨山被选为滇王及族群墓地的重要原因之一。”陈墨说。目前，以石寨山古墓群和河泊所遗址为核心的石寨山大遗址，正在被打造建设国家考古遗址公园。未来，这里将成为集遗址保护、文物修复、学术研究、旅游参观为一体的研学基地，让出土的文物活起来，开口讲述云南融入中华文明多元一体的历史进程。
直观再现滇人社会生活面貌
在石寨山出土的文物中，包含了大量的铜、铁、金、银、陶、玉石、玛瑙等文物，尤以铜鼓、贮贝器、扣饰等造型生动、形制古朴的青铜器最具特色。
石寨山古墓群
“在滇王墓葬群中，贮贝器具有贮藏货币和象征权威的双重意义。贮贝器和青铜人俑像成为滇国大型墓葬中的常见组合。”陈墨说，贮贝器具有浓郁的地方特色和民族风格，是古滇文化特有的青铜器，目前仅在云南发现，是滇青铜文明中最具有代表性的文物。
陈墨介绍，从石寨山古墓群的墓葬形式来看，滇王墓不像中原文化中王室级别的陵墓高大且设有墓室，显得很普通，占地也小，具有明显的地方丧葬习俗，也显示出滇王与普通民众之间没有很森严的等级距离。从出土器物来看，石寨山出土的青铜器更偏向于写实风格，包括贮贝器和很多扣饰上，都铸有或刻有表现滇人歌舞、狩猎、纺织、播种、收获、战争、祭祀等场面，直观地展现了滇人社会生活的面貌。1956年，在13号墓出土的贡纳场面青铜贮贝器上就再现了诸部族向滇王纳贡的场景。贮贝器上铸有21个立体人物和动物造型，按人物发饰、装束等可分为七组，每组为首者盛装佩剑，为部族首领形象，后面的跟随者或牵牛引马或作负物之状，为部族成员或奴隶形象。
“我们可从这些青铜器展现的场景中，较为直观地了解到滇人的历史生活面貌。”陈墨说。在出土“滇王之印”的石寨山6号墓，还出土了很多典型的汉式器物，如铜洗、铜盘、铜熏炉、铜烹炉等，表明汉文化与滇文化之间的交互融合。
见证西南边疆融入中华民族一体化进程
“虽然‘滇王之印’的出土揭开了滇国的面纱，但是出土‘滇王之印’的墓具体是哪代滇王的，滇国具体存在了多长时间，经历了几代滇王，都还没有被明确考证。”陈墨说。不过，滇国的管辖范围已经较为明确。滇国都邑位于滇池周围，范围东至今天石林、泸西一带，南抵新平、元江及个旧一带，西到安宁及其附近地区，北达会泽、昭通等地。
石寨山大遗址
据史料记载，公元前278年，楚国遣楚将庄蹻率领一支队伍到达滇池地区，征服当地人后因归路被秦国所断，就留在滇池地区建立了滇国。公元前109年（西汉元封二年），汉王朝“发巴蜀兵数万人击灭劳浸、靡莫，以兵临滇”，滇王降汉，“请置吏入朝”。汉王朝在滇王统治地区设置了益州郡，并赐滇王金印。
“西汉在西南边疆设置边郡，由郡守与土著王侯来实现边疆统治，‘因俗而治’促进了西南边疆融入中华民族一体化的进程。”陈墨介绍，按汉代印章制度，诸侯王印称“玺”，如“广陵王玺”；次一级为列侯，印章称“印”。据滇王的印章形制、墓葬规格、随葬器物等判断，专家学者认为滇王虽有“王”的称谓，但滇王并非诸侯王的级别，实际相当于“列侯”。石寨山古墓群出土的“滇王之印”蛇钮金印与河泊所遗址出土“滇国相印”封泥相互印证，表明2000多年前的滇国已成为中央王朝辖制的“王国”或“侯国”，并进入了汉王朝政治版图。
云岭先锋全媒体记者：谭宗慧 郝亚鑫
通讯员：赵德仁 鲍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