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赋予自由贸易试验区更大改革自主权，探索建设自由贸易港。中国（云南）自由贸易试验区昆明片区（以下简称昆明片区）自2019年8月30日挂牌以来，承担着141项改革试点任务，包括加快转变政府职能、深化投资领域改革、推动贸易转型升级等7个方面内容，并于2021年3月正式成为拥有投票资格的世界自由区组织会员单位。两年多的时间里，昆明片区看不出多少推地刨坑、拔地而起的外在变化，然而，一场润物无声的内在变革已然在激荡。
制度创新成效突显
2021年4月14日，昆明片区昆明电力交易中心成功为隆基绿能科技有限公司开出全国首张“绿色用电凭证”。这意味着昆明片区为引导企业实现“碳达峰、碳中和”目标、进军海外市场、对接国际标准迈出了重要一步。“绿色用电凭证”是企业在国内碳排放核查的重要依据，企业可凭借其将富余的碳排放配额在碳排放权交易市场中出售获益，同时它也是出口产品获取国际碳足迹认证的重要环节。拥有该凭证的低碳产品按照欧盟碳足迹标准认证后，可减免碳边境税，提高产品竞争力。据统计，每使用1兆瓦绿色电力，可减少二氧化碳排放838千克。“绿色用电凭证”的开具，可以激励企业购买和消费绿色电力。这对于提高绿色电力消费质量，减少二氧化碳等温室气体排放，减缓全球变暖意义重大。而这与昆明片区开展碳排放权领域的制度创新工作息息相关。
昆明赛诺制药股份有限公司生产线
位于昆明片区的昆明赛诺制药股份有限公司，充分挖掘云南中药材产业得天独厚的绿色资源，创新“中药材与循环经济”融合发展，以美洲大蠊开发利用作为发展规模化循环经济切入点，延伸昆虫资源开发与利用产业链条，主动融入国家绿色发展战略，围绕兴边富民，全方位打造“高附加值”循环生态经济，成为昆明片区制度创新“十佳”案例之一。
以制度创新推动自由贸易试验区发展，2021年初至今，昆明片区共发布35个制度创新案例，案例类型契合国务院总体方案中对昆明片区发展建设提出的六大任务要求。为促进贸易自由化，昆明片区在全国首创了电力交易跨境“淘电”模式、市场用电绿色凭证等先进做法，吸引100余家境外购售电主体入驻。2020年云南电网与越南、缅甸、老挝联网跨境交易电量176亿千瓦时、交易额超12亿美元。在金融开放创新上，昆明片区推出以小币种结算进出口信用证的“一户百币”业务创新模式，支持100多种货币的小币种信用证、进出口贸易结算业务，打通了“国内外循环”的双向链接和流动，助力企业拓展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市场。
截至目前，昆明片区141项改革试点任务共完成132项，完成率达94%。其中，2021年43项改革试点任务已完成42项。
挑战和机遇并存
“自由贸易试验区是我国对外开放水平最高的平台，加强制度创新是其重要使命。”云南大学经济学院副院长崔庆波表示，昆明片区多个领域的制度创新对推动政府职能转变、激发市场经济活力等具有重要推动作用。同时，一系列贸易自由化、投资便利化和金融开放举措，尤其是国际营商环境建设的创新举措，对促进外向型经济发展，提升全省乃至全国面向南亚东南亚开放水平都具有重要作用。对云南主动服务和融入国家战略，构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具有重要意义。
在昆明片区管委会制度创新部相关负责人看来，当前的困难主要表现为：条例立法工作滞后；赋权与需求不匹配，目前省市下放的管理权限尚未达到“全链赋权”的要求；昆明片区没有人民银行及银保监分支机构，推动金融改革空间较小以及联动创新缺乏合力；虽然昆明片区先后与红河片区、德宏片区、中老磨憨—磨丁经合区、临沧边合区等形成协同创新、联动发展格局，但实际上，缺乏省市级的顶层设计、高位统筹，一些重点项目、共性项目难以推进，此外基础条件也不完善；口岸是自由贸易试验区建设的重要基础设施，昆明市仅有一个长水机场空港口岸，与当前和未来自由贸易试验区发展功能定位严重脱节，难以有效发挥国家门户枢纽功能，无法推进国际道路运输便利化进程，也无法有效推动落实国家西部陆海新通道战略。此外，人才支撑滞后、市场主体薄弱也是影响制度创新的因素。
值得注意的是，2022年1月1日，全球最大自由贸易协定《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正式生效。国家发展改革委经贸司副司长李超在专题新闻发布会上答记者问时指出，RCEP的生效实施对中西部地区而言机遇与挑战并存。一方面，RCEP带来一体化程度更高的广阔市场，一些优势产品出口将进一步增加，对外商投资的吸引力进一步增强；另一方面，东盟劳动力等要素成本较低，中西部地区承接产业转移也会面临一定竞争。
与之相随的是，《云南省加快对接RCEP行动计划》已出台，明确聚焦RCEP关税减免,深化与东盟国家贸易合作、创新发展边境贸易等。这有助于推动云南省成为强大国内市场与南亚东南亚国际市场之间的战略纽带、“大循环、双循环”的重要支撑，将给昆明片区带来新的发展机遇。
打破陈规引领开放
习近平总书记对自由贸易试验区建设作出重要指示强调，面向未来，要在深入总结评估的基础上，继续解放思想、积极探索，加强统筹谋划和改革创新，不断提高自由贸易试验区发展水平，形成更多可复制可推广的制度创新成果，把自由贸易试验区建设成为新时代改革开放的新高地，为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贡献更大力量。
中国（云南）自由贸易试验区昆明片区。
按照习近平总书记的重要指示精神，云南要从顶层设计着手、省级层面总抓，高位推进、协调统筹、系统推进。昆明片区还得快马加鞭，不断加强制度创新。对此，崔庆波建议，首先，提升制度创新质量，通过聚焦区域性、阶段性改革创新任务，实现重点领域的创新模式是形成高质量制度创新成果的基础。
其次，提升制度创新与企业创新发展的耦合度、协调度。市场趋势、企业需求和制度创新的基石也是制度红利转化的基础，未来要在更高水平、更大程度上实现二者的良性互动，更好地服务于企业参与开放经济和构建有国际竞争力的产业链、价值链、供应链，这对昆明片区的发展至关重要。
再次，聚焦区域特色和周边合作基础。如陆港、空港、片区联动、跨境电商等领域，形成一批具有推广价值的创新政策，在沿边自由贸易试验区发挥示范带动作用。
面对挑战和机遇，昆明片区管委会制度创新部相关负责人表示，下一步，昆明片区将积极融入、主动衔接RCEP规则、规制及标准，突出“沿边”“跨境”特色，在服务贸易、消费市场、推动外贸、吸引外资方面加大压力测试力度，努力实现向“制度型开放”转变。建立“企业主体、市场导向、系统集成、部门联动”的制度创新体系，强化改革系统集成和协同配套。
同时，昆明片区将抢抓中老铁路开通机遇，通过加强与磨憨—磨丁经合区的协作，共同打造中老铁路沿线经济带。此外，昆明片区还将学习借鉴上海等先进自由贸易试验区制度创新的做法，建立“问题信息库”，逐步积累解决问题的新经验。
本刊记者 高佛雁
中国（云南）自由贸易试验区昆明片区供图